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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不定 溺亡:2

我接过相机观看了起来。

视频里显示我最开始坐在那里,一脸平静,可接着。我开始大张着嘴巴,一开一合像在呼吸一样。而我发小正准备过来被我阻止了。他只好站在一旁看着。可接着。我浑身皮肤颜色慢慢变得青紫色,而我的脸一脸死灰样,嘴唇发青。眼睛爆睁,嘴巴张合速度更快。眼珠四处乱瞟张望瞳孔在慢慢扩散。

我发小直接冲了过来。问我怎么回事,同时伸手试探我的呼吸。结果发现我根本没在呼吸,只是在张合嘴巴。他连忙把我平放在沙发上,准备给我心肺复苏时,却被我推开了。

他直接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后又跑过来给我心肺复苏,他时不时按压,时不时试探我的气息。都急哭了。一边按一边哭,一边喊着“你踏马叫我过来是为了陷害我吗!草泥马!快活过来啊!你快活过来啊!好儿子!我店的股份会给你的!那怕你取向不正常我也会支持你的!我们还可以做朋友!但你别对我下手啊!草!快活过来啊!呜呜呜……”他一边哭一边心肺复苏,尤其是他说的话,又好笑又感人。过了差不多10分钟,这时视频里听到敲门声了,发小他已经精疲力尽了。但他还是挣扎着起身跑去开门。一边哭着一边和医护人员解释着情况。一直说不是他害死我的。医生见状听了下我的心跳,也没多说话,扎了一针不知道什么药剂给我。连忙招呼随行人员把我抬上担架。而视频到这里就没了,后面都是在录着客厅的沙发。也就是我坐的那位置。接着就停了。应该是没电了。

我关了视频,悄悄看他,只见他面无表情盯着我看。我怯怯说道“不……不好意思,吓到你了。”

他重重哼的一声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为什么会这样?你到底经历了什么?还有你是人是鬼?你到底还活没活着?”

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从头和他说了起来,完完整整告诉了他。说完之后,我们沉默了半晌。同时很肯定地告诉他,我不是鬼。但是,我也告诉他,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活着。

说完我们又陷入了沉默,我怯怯地说“你说给我百分之十股份是真的吗?”

他没好气白了我一眼。“想要?那你过来看看能不能干的下去先。”

“啊?我不能白拿吗?”

“梦里都有,加油做梦!”

“嘁…做什么的?”

“你是不是咂嘴了?我打死你!餐厅。你之前不是在军队里当过班长吗?过来带带人呗。虽然生意好,但那些人我管不过来。而且我本来也是想叫你来帮忙的。”他停了一会。又说道“关键是听你这么讲,那你这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发作一次。那到时候咋整啊?”

“啊……也是,好烦,而且我这边工作刚找到。每个星期都有一次。我好崩溃啊。那种感觉,真的好绝望。尤其是最后面,我感觉整个人好像陷入无底的黑暗之中,身体不断下坠。无边无际,啥也没有,只有无尽的下坠感。”话刚说完,我才发现眼泪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。而且每次想起那种情形。我都感觉喉咙阻塞。浑身无力,恶心想吐。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就遍布全身。那种感觉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了。可是照现在的势头下去。每个星期都会经历一次这种折磨。也不知何时是个头。我不明白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?这是恩赐还是诅咒?我想不清楚,我明明,都没做过,遵纪守法,还乐于助人,老家客厅还有一副见义勇为的锦旗,是被我救的人送的,我爸都为我感到骄傲,为此那面锦旗还被裱了起来。过年过节更是放在显眼的地方。给那些亲戚看。虽然我赚不到钱,但我爸妈都为我感到骄傲。

我真搞不懂,到底是为什么。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。

发小也知道我很痛苦,也不敢说话,只好起身去厨房做菜。

过了一会,厨房便飘来阵阵菜香。而我这会肚子也在咕咕叫着。

接着就听见发小在厨房喊着“我呆在厨房里都能听见你的肚子饿的声音了。准备下,要吃饭了。快去摆碗筷。”

由于,我刚入职没一个月,所以我决定过段时间再辞职。我发小也没说什么,只是说要帮助就随时打电话。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帮,但是至少有个人陪着。也许就不会那么孤单。

我听完他的话,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。正打算抱他,被他嫌弃的推开“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。哭哭啼啼的。像啥呢…”

可能意识到说错话,又安慰我到,总会消失的,不可能一直都有。

是的,确实会消失,后来我才明白。只有,换一种死法。这次的死法才会消失。

又是一个星期六,我看了看手机时间。还有五分钟。

我调整了下姿势。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重演。那种熟悉的窒息感,涌上身体。我再次经历着,那种死亡的过程。

不知多久,我再次醒来。经历了5次死亡循环,我似乎在慢慢适应……个屁。那种绝望,那种窒息,那种黑暗,怎么可能适应。无力感蔓延着全身,绝望侵袭着神经,我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发着呆。此时父亲打来电话,我也只是机械地回答他的问题。随后便挂断了电话。挣扎着起身去洗漱。

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看着令人羡慕的白皙皮肤,心中不仅感慨,原来这能力不只是让我体验一遍又一遍的死亡啊,还有新生的身体。呵呵……呵呵……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!!我一边流着泪,一边狂笑着。又哭又笑的我面目狰狞,我看着疯子一般的自己。不断地哭着,不断地笑着。

发泄完情绪后。我来到窗户边,看着外面车来车往。看着人流涌动的人行道,看着小情侣在公园卿卿我我,看着天上的鸟儿飞过,看着松鼠爬上了树梢,看着芸芸众生。

窗外的世界充满朝气与希望,窗内的我只有绝望与昏暗。

而这时,不远处的红绿灯,发生了交通事故。

我不悲不喜地看着。没有感情,没有波动。

随后,转身去厨房做饭。

至少,在每个星期六来临之前。我还是活着的。

溺亡篇,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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