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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世妄 第四百六十九章

白清故意黑着脸不给出明确的答复。这要是当初还在大夏的时候秦空岳来这么一出,她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,指不定还会激动地手舞足蹈,甚至热泪盈眶都是有可能的。

现在的她也不是不激动,也不是不想答应,她当然恨不得立刻答应,可她就是觉得被戏弄了,还是隐和他一起戏弄自己,心里有股劲儿拧巴着让她不想那么快就答应下来。

秦空岳见她黑了脸显然是愣住了。在他的预想中,她会喜悦、会流泪、会娇羞、会感动,唯独没想过她会是现在这个表情。他以为他们心意相通,难不成不是?!还是说她觉得他此举太过轻浮?或者是不符合礼节?

“……阿清不愿嫁我?”

秦空岳有些失落地望着她,声音轻极了。她一下心疼得不行,忙说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就是……你要不先解释解释?为何和隐瞒着我这般捉弄我?”

“我没有!我不是故意隐瞒你……虽然确实没有提前告知你,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!也不是在捉弄你!我早就有此打算,只是一直固步自封…不,也不能说是固步自封……总之!这是我特意学的妖界的求亲礼节,今日凌晨才成功我就想着来向你求娶了!我说的都是真的!我发誓……”..??m

秦空岳慌不择言地想解释清楚,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不相信自己了,急急忙忙就想举手发誓。

白清连忙去握他的手,噗嗤一笑,说:“你看你,慌什么?”

秦空岳动了动嘴唇,抬手似乎想做什么,却又咬唇垂了下去,小声说:“我还以为我们心意相通,你定会答应的……你要是不答应…我可怎么办啊……”

说完,他抬眸可怜巴巴地盯着白清,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。他眼中映着二人周身那些闪亮的细小水珠,在她看来,那双眼十分动人,她的心一下就软了。

白清问:“你方才说,这是你特意学的妖界的礼节?”

“嗯!我想要阿清,想要你成为我的娘子。但咱们身在妖界,以人界的成婚习俗怕是不行了,且不论什么那些繁琐的来往礼节,光是成婚时的二拜高堂就做不到了。如今你体内那两道禁制还在,若按魔界的习俗来,对你身子不大好。若按仙界的习俗来,对我也不大好。所以我就去问了安怀瑾,妖界都是怎么求亲的……”

“嗯,然后呢?”

秦空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,见她似乎不再生气了,邀功似的说:“按妖界的习俗,求亲之人要唱合律,若是心意天地可鉴便会有祥瑞之象。你别看就是哼个歌那么简单,我可是练了好久的!嗓子都快唱哑了~!你听听?是不是?”

秦空岳故意往白清眼前凑。白清配合着瞄了一眼他的脖子,随后一挑眉,问:“所以呢?”

他又忙说:“昨日凌晨时好不容易成功了,我才想着找隐配合一下我……我还以为会送你个惊喜呢……”

白清阴阳怪气道:“可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啊~?”

他又想解释,又觉得刚刚好像解释得很清楚了,眼珠子一转,说:“今日你就站在我面前,我心潮澎湃,这番场景可比我昨日独自练习时要壮丽得多~!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看呢~定是因为我对你的心意又更深了些!阿清觉得呢?”

说着,他便笑盈盈地俯首去抱她,她被他哄得开心,也未躲闪,嗔道:“油嘴滑舌!”

“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。若是只靠油嘴滑舌就能让你留在我身边,那我这辈子都要油嘴滑舌~!”

他说的话虽然不要脸,她却很是受用,笑道:“好啊~”

秦空岳心情大好,与她鼻尖相触,问:“所以阿清愿意嫁我咯?”

“嗯……”

她本还有一句愿意,可她只是嗯了一声,愿意二字都还没说出口,他的唇便已覆了上来。

他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如初,嘴唇不似之前那般冰凉,但也并不滚烫,反而是温温的,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。

躲在远处偷看的隐见到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,知道他们的婚期理当不远了。他一边享受着白清开心的心情,一边又觉得心潮澎湃,小声嘀咕一句便自顾自地离开了。

“荒郊野外的,也不害臊。”

……

秦空岳和白清的婚礼定在了三日后。

无念境在妖界是有些晦气的,除了来请安家人和观看过世之人的临终之梦外,几乎是没什么人来的,更别说是在这里办婚礼了。而安家也许久没有这种大喜的事情了,一时之间,安家上下就热闹起来了。

久违的婚礼让安怀瑾忙前忙后地替二人张罗着,虽说没什么亲朋好友前来不必办太多宴席,和二人也没有多深的交情,但她仍是事事亲力亲为。

婚服的面料、款式、裁制,二人那日的妆扮、头面,该有的仪阵、环节,包括那久未使用过的礼堂要如何打扫、如何布置,她几乎包揽了所有事项,忙得不可开交。

受到喜庆的气氛感召,许多安家人不仅抽出休息的时间前来帮忙打理,还四处奔走相告,让那些完成了任务却还留在其他族域的织梦娘们也回无念境来。

安怀瑾很是细心,许多事项都要问过二人意见才下决定,前来问询各个环节具体事项的人几乎一炷香的功夫就要来一次,搞得白清也忙得不行。

三天时间在忙碌中眨眼便过了,成婚的日子马上便到了。

白清十分紧张,导致她一夜未眠。一大早的,安怀瑾便带了一堆安家女娘来敲响了白清的房门。

她才开门便被众人闹哄哄地推进了屋里,七手八脚地为她穿上红艳艳的婚服,替她梳妆。

两个时辰过去了,总算是梳妆完毕。安怀瑾手一拈,一面水镜呈现在白清面前。白清盯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。

她向来喜穿深色,穿的都是便于行动的衣服,她也不喜欢在头上戴首饰,最多也就戴个发冠,大部分时候都是将头发高高扎起。

可如今镜中人身着红色嫁衣,明眸红唇,头上戴着许多制成花的形状的银白首饰,多却不繁杂,倒显得活泼俏皮。

如此明艳动人,真是自己?

不知他看到后会作何感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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