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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世妄 第二百九十三章

那争吵声分明就是簌簌和赵庭安,听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,赵庭安正在问责,而簌簌不认。

白清心里自然是信簌簌的,听着赵庭安的怒斥,她一时气极,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。

寝殿里赵庭安和簌簌面对面站着,赵庭安一脸怒意,簌簌则面无表情。而在赵庭安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,白清认得,那是喜妃。她正躲在赵庭安身后,轻轻扯着他的衣袖,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。

殿门突然打开,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,殿门外的宫人都跪着,其中领头那个瑟瑟发抖地抬眼打量赵庭安的神色。

“谁让你们开门的?都不要脑袋了么?!”

“回皇上的话!无人开门,许是风大……皇上息怒!小的这就关门……”

那领头的被吼得身子一抖,跌跌撞撞地将殿门重新关好。

三人因白清的这一举动进了寝殿,怕她又再做些什么,秦空岳紧紧地拉住了她,传音叫她不要轻举妄动,先观望观望再说。

殿门再度关上,赵庭安盯着死不承认的簌簌,脸上神色由怒意转为了失望。他叹口气,握了握喜妃的手,对簌簌说:“萧簌簌,别怪朕不给你机会!这屋里就我们三人,你若肯认个错,给玥儿道个歉,并承诺永不再犯,这事就算过了,朕不会罚你。可你若是……”

“认错?罚我?呵……皇上,您宁愿信她也不相信本宫,既然您觉得是本宫做的,本宫认与不认,对您来说有什么区别吗?”

“萧簌簌!你……”

“皇上!您想对我们萧家出手,只管出便是了!您高高在上,想做什么岂有人敢拦?问我们这些贱命作甚?我们除了接受,还有其他选择么?”

赵庭安一挥衣袖,指着簌簌,大吼道:“萧簌簌!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……”

簌簌闻言,那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就绽开了笑颜,越笑越夸张,直接笑得前仰后合了。

“好心?哈哈哈哈……怎么?难道您觉得您杀了兄长,将一把年纪旧伤未愈的父亲派往边境,本宫全然不知么?!您莫非觉得宫中皆是没有脑子的么?皇上啊皇上,殊不知,喜妃这一出如此拙劣您都看不出来,拿着这尚有疑点的所谓证据来找本宫问罪……这宫里啊,最没有脑子的,可不就是您么?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你!你……”

赵庭安气得指着簌簌的手指都在发抖,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喜妃也怒了,两步上前,对着簌簌就是一掌落下。

“你竟敢说皇上没有脑子?!你这贱人……”

簌簌从小跟着萧万里野,萧万里去了天彦关后,她也曾跟着萧世忠派来的武将学了些武,喜妃这一掌,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。

簌簌一把握住喜妃的手腕,冷冷看她一眼,说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本宫和皇上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?怎么?仗着皇上在,你以为你能在此处撒野?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。”

说完,拎着喜妃的手腕,一把将喜妃扔开。喜妃摔倒在地,手腕也被磨破了皮微微发红,她顿时嘤地一声就抽泣起来,还不忘往赵庭安的身边凑。

“皇上!妾身…妾身无意冒犯…只是替皇上不平,听姐姐辱骂皇上,一时气急才会……是妾身冒犯了……但…但也不至于这样吧……不过,是妾身有错在先……姐姐即便如此对我,我也不怨……望皇上心平气和地和姐姐说话…切勿动怒啊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簌簌冷笑一声,半蹲下去,笑眼望着可怜兮兮的喜妃,说:“呵……刚刚不是还要动手打本宫么?怎么?发现打不过,就在这儿装柔弱啊?也是,皇上不就见不得你这我见犹怜的模样么……”

簌簌说完,直起身轻蔑地看向赵庭安,赵庭安本就在气头上,她这么一看,他越发滋火,顺手拿起手边的茶壶就往簌簌脚边砸去。

寝殿里未铺软毯,那釉质茶壶落地就碎裂开来,碎片四飞,竟有一片碎片就那么刚好飞向了喜妃。喜妃趴在地上,躲闪不及,慌忙中只来得及以手遮脸,碎片将她的手掌划出道口子来,顿时就见了血,不过并不算严重,只有断断续续地流着几滴血。

伤势虽不重,但那喜妃一向娇贵,怎受得这样的委屈?当即就哭喊出声,怎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样。

“皇上!呜呜呜……妾身…妾身知错了!妾身再也不敢顶撞姐姐了!呜呜呜……皇上息怒啊!!!”

不过划伤了一道口子,这喜妃就一副要死要活的凄惨模样,簌簌十分嫌弃地扭开头,若有似无地以手抚耳,恨不得将耳朵都蒙个严严实实。

“玥儿……”

赵庭安不忍地看向喜妃,俯身想将她扶起来。喜妃被划伤,他才是罪魁祸首,不管怎么说他心里都很是过意不去,愧疚感更深了些。

“来人啊!将喜妃送回静德宫,宣张太医为喜妃疗伤!”

赵庭安对着门外吩咐一声,殿门打开,两个宫女低着头进来,围到喜妃身侧,扶着她就要出去。喜妃不舍地看向赵庭安,他只好又柔声安慰她两句。

“玥儿乖,先回去疗伤,待朕和皇后谈完便来看你,好吗?”

他都这么好言相向了,喜妃也不再纠缠,抬着手掌跟着那俩宫女离开了。她一走,门外那个跪着的领头的宫人又将门重新关好。

赵庭安那温柔的模样直接看愣了白清,曾几何时,这柔情是簌簌的,如今为何就变了呢?身为帝王不可能一心一意她能理解,可她不明白,簌簌究竟做了什么,能让他对簌簌的态度变化这么大?而且方才听簌簌所言,萧万里的死与赵庭安脱不开干系。

寝殿里十分安静,赵庭安和簌簌相顾无言。过了许久,赵庭安叹口气,率先开口了。

“簌簌,你实话告诉朕,你到底有没有害玥儿?”

喜妃一走,簌簌也不再端着了,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软塌上半倚着,说:“不管是不是我做的,她腹中的孩子都回不来了。你不过是想要一个结果,是不是我做的,又有何异……”

“萧簌簌!你为何就是不肯承认?!朕都说了不会罚你!”

“赵庭安,兄长死的那一刻,我们的情分也没了,是不是我做的已经不重要了,我也不在乎。”

“萧簌簌!”

“你走吧,此事你想如何定夺都随便你。”

赵庭安瞪着簌簌,她却完全不看他,只紧紧盯着软塌旁放着的那碟葡萄,一句话也不说。

赵庭安怒哼一声,一甩衣袖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。

“传朕旨意,皇后忧虑过度,守宫三月,非凤芷宫人,无事一律不得来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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