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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进校园文后霸总人设崩了 第23章

路知许没有放手, 让他轻轻的握着:“谢忱,你怎么了?”

谢忱没有回答, 径自将手握紧了些, 然后朝他靠了过来, 额头轻抵他的背部, 轻轻的做着深呼吸。

那呼吸声很轻很缓,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。

过了片刻后,谢忱像是缓和了过来,松开了路知许的手, 也抬起了头。

张口道:“我没事。”

路知许转过身去,抬手摸上对方的额头, 依旧是冷汗涔涔, 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。

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, 谢忱就别开了头。

“谢忱。”路知许放下手低声叫了一声, “你有事。”

他抓住了对方躲避的手, 反手握住:“我不放手。”

谢忱没有挣扎, 只是哑声道:“路知许, 没必要。”

“有必要,”路知许说,“你害怕这个地方,怕黑, 更怕封闭环境的黑,怕一个人呆在这个环境,不然你也不会握我的手。”

“谢忱, ”路知许低缓的叫出一声名字,这一声充满了魅惑的效果,几乎直达人的心底,“你需要我。”

谢忱怕黑,可他却也愿意在黑夜陪他一起爬山。

原来那一路上谢忱所做的种种,勾着他挽着他,想要靠近他的行为,都不是在玩闹。

路知许想到那天的事眸子不经意的暗了暗。

“那天我喝多了,欠你一声对不起。”路知许说。

那天那件事,他们双方心里都清楚,可是谁都没有提出来说过。

只是这样静静的闹着别扭,尴尬的不行。

谢忱闷声:“嗯。”

路知许顿了顿又说:“你不要放在心上,就当被蜜蜂给蛰了一下。”

谢忱继续闷声作答:“嗯。”

“换做是别人……”路知许其实也不确定换做是别人他会怎么做,或者他不知道他做那一行为,是因为对方是谢忱,还是因为单纯的想做,不过他还是说,“我应该也会那样做。”

这下谢忱没有闷声回应,他愣了半晌才道:“换做是别人?”他顿了顿,“你也会?”

路知许道:“嗯。”

“哦。”谢忱说。

黑夜看不清谢忱的脸庞,路知许也无法从这几句简单的对话中来揣摩出他的心情。

于是只能道:“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谢忱还是说:“哦。”

“……”路知许想了想,然后抬起了另一只手,在谢忱脸前晃了晃,“亲回来是不可能,要不你给咬回来。”

他只是说着玩笑,却没想到谢忱真的往他小臂上咬了一口。

还咬得不轻。

路知许猝不及防,疼到下意识的“嘶”了一声:“你还真咬?”

“你不也真亲么?”谢忱理直气壮,“还伸了舌头。”

路知许:“……”

他只记得那个吻的存在,可是记不清细节,被谢忱这么一提醒,那柔软缠绵的感觉莫名浮上了他的心头。

谢忱的唇色浅,味道却并不寡淡,有如一道冷泉,冷冽清香又意味绵长。

那个吻夹杂着酒香,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两人,睁眼便是他的眉,他的眼,他慌乱而又失措的神情。

路知许没有说话,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,什么感觉都没有。

莫名还添了些怅然若失感。

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铁门被人从外面摆弄着,不出片刻门就开了。

开门的人是魏霄,他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往里照,照到了谢忱和路知许身上,魏霄惊喜道:“woc,路总你还真被锁这了啊??!还有忱哥?你怎么也在?”

路知许把牵着的手往身后藏了藏,没有立刻就松开:“托你的福。”

“对不起啊路总,我也没想到你会被锁住,”魏霄说,“我看晚自习这么久了,你怎么还没过来,就去寝室找了你一下,寝室也没看到你人,我就想到了这。这个器材室的门是这样,要是没个人扶着,一关门就上锁了,我们也被锁过几次,还是后来有经验才注意了点,那时候太急忘记和你说了。”魏霄急急忙忙的说着。

路知许偷偷捏了捏谢忱的手,低声道:“好些了吗?”

“嗯,”谢忱说,“走吧。”

说完,他们便一起站了起来,松了牵着的手,各自在自己身上拍了拍灰。

“对了,”魏霄说,“忱哥你怎么也在啊?”

谢忱说:“手机借我。”

魏霄解开了锁屏就把手机递了过去。

谢忱接过手机,就在用手机的自带手电筒照货架上面,走了一圈才在靠近里边的货架上拿下了一个mp4。

“林妍说上次体育课他被老师收了个p4,不过放的位置太高拿不到,叫我过来帮忙。”谢忱说,“等会你一起带去教室,我和我同桌先去洗澡,你和宁姐交代一声。”

听见这话,魏霄眼神偷偷的亮了亮,声音也是热情了起来:“好,我会和宁姐说的,你们一起去洗澡吧!”

不知道为什么,路知许总觉得他把“洗澡”的音咬的很重,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他们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

不过路知许没想到,他们还真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。

走去寝室的路上经过路灯时,谢忱才发现自己下嘴有多重。

他抓起了路知许的手,看着一圈沾着血渍的牙印有些迟疑。路知许的手很白,在路灯的照射下,透出的就是一种近乎冰冷的苍白,更是衬得那圈牙印有多明显,看着都知道有多疼。

谢忱张了张口:“这要打破伤风吗?”

“小狗咬的,”路知许垂下了眸子,缓缓道,“你说要不要?”

谢忱道:“去医务室。”

“去医务室怎么说?”路知许问道,“说是小学生打架,打人还带上嘴吗?这位小同学。”

其实他是想称呼谢忱为“这位小学生”来着。

不过他前阵子冲浪,发现在这个世界,小学生似乎是个骂人的词汇,于是他才临时收了收口。

“那,”谢忱看着路知许的脸有些失神,半晌后才说,“……翻窗。”

路知许突然觉得他可以不用收回,关于这位谢忱同学的提议,翻窗去头酒精和棉签,就是小学生行为。

然后他还应了,和他一起小学生。

此时已经过了校医的上班时间,医务室内漆黑一片,大门紧闭着,就算他们不打算偷偷摸摸,也还是要翻窗。

更何况他们是偷偷摸摸的。

他们绕到了教学楼的后院,走到了医务室的窗边摇了摇。

窗户没有上锁,稍微的一推就打开了。

谢忱很容易就爬了进去,路知许紧接其后,也翻进了医务室里。

医务室迷茫着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,空气都冷冷清清。

谢忱不是第一次来医务室,自然知道药品摆放在了哪里,他走了过去。

灯突然开了。

路知许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到眼睛一阵不适应,他抬手遮了遮眼:“开灯干嘛?不怕被人发现?”

谢忱顿了顿,然后才说:“不是你开的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是他开的,”校医室的里侧传来了一道女声,“是我。”

紧接着,她拉开了窗帘,从病床那边走了过来。

谢忱手上拿着的纱布突然就不香了,他看着女校医,立马反应道:“姐姐,是这样,我同学,他,”他指了指路知许,“头上的伤需要换药,我们来的时候校医室已经关门了,只能出此下策。”

他手上刚好是纱布和酒精,应正了他的话。

谢忱人长的端正,说话一口一个姐姐的也很令人舒心。

校医姐姐倒也没说什么,只是道:“我来帮你换吧。”

路知许立刻摆出了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:“谢谢。”

校医姐姐指了指病床:“坐这来。”

路知许走过去坐下:“麻烦了。”

校医姐姐走过去,拿出剪刀利索的就开始上手:“偷情我倒是撞见过几次,偷药这还是第一次。”

谢忱也走过来,笑道:“我们也是第一次,你也是第一次,这不是缘分么?”

校医姐姐“嗤”了一声,笑了笑道:“那可别,全学校的学生都想和我搞好关系,方便着我给开个证明,装病请假,你们俩慢慢排队去吧。”

她剪完了纱布,看着了内圈,药渍和血迹都很少,应该是刚换过不久。

她又往下看了去,发现了路知许手腕上的咬痕。

“这儿也一块处理了吧。”她看了眼谢忱说。

谢忱大概明白那个眼神,他道:“谢谢姐。”

明明是帮路知许换药,答应的人却是谢忱,气氛突然有一瞬间的微妙。

换好药后,校医姐姐拿了些酒精棉签和一份治疗证明给他们:“虽说想和我搞好关系的人排队排到了校外,不过你俩最帅,肯定有优待,下次不要翻窗了,直接来找我就成。”

他们道了一番谢,才准备出门。

临近出门时,校医姐姐叫住了谢忱:“等等,我有事和你交待一下。”

路知许便先出了门。

谢忱走回了医务室,听校医姐姐要和他交待什么。

结果对方只说了一句话。

“下次轻点欺负,你那同学白白净净的,留下印子多不好。”

谢忱一脸复杂的出了门。

路知许看着他的脸色,问道:“她和你说什么?”

“啊……”谢忱说,“就说要我注意一下,你的伤口不能碰水,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。”

路知许道:“这不该和我说么?”

谢忱顿了顿,才说:“要我监督你。”

路知许看了他一眼,没再继续说什么。

他们差不多是第二节 晚自习的中途才回的教室,一回到教室就撞上了来查堂的高宁。

高宁叫住了他们,问道:“怎么来这么晚?”

谢忱道:“我陪我同桌去医务室换了个药。”他把校医开的证明递了过去,“这是校医姐姐给开的证明。”

高宁接过证明没有打开,而是看着路知许皱了皱眉:“路知许,你这头怎么回事?”

路知许说:“不小心磕的。”

“假期打架斗殴去了吧。”高宁说,“不然能磕成这样?”

路知许顿了顿没有接话。

高宁又说:“班上好几个同学都有伤,还真以为我看不到,一个个成天不学好,尽学些差的。”她顿了顿,“这要是磕碰到哪了,爸妈该多心疼。”

高宁和刘斌说的是同样的话。

“一个个成天不学好,尽学些差的。”

可这句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,效果却是不一样的。

刘斌嘴里心里都不饶人,而高宁则是嘴上严厉,心底却充满了心疼。

路知许笑了笑:“谢谢老师。”

“得得,进去吧。”

高宁在第一天看到的时候,就从班上的女生嘴里知道事情的经过了。

纵使打架斗殴不对,但当时那种情况,也绝对不能当逃兵。

班上受伤的那些男生,都是平日里最让人心烦的,这件事却做的好,很令人欣慰。

大家都是临近成年的年纪,有些事不需要别人说太多,自己心里也会有数。

高宁走后,班上又迎来了个不速之客,并且那个不速之客非常有目的性的越过了前排课桌,径直走到了最后排的同学——谢忱的课桌前。

谢忱正趴着转笔,突然感到自己桌上的灯光一暗,他微微抬头看过去,然后他慢慢坐正了身子:“王老师好。”

面前的不是别人,而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王序。

王序站在课桌前,笑眯眯的看着他:“谢忱同学,数学作业做的怎么样了?”

谢忱刚来不久,当然是没有动。

于是他实话实说:“还没有做。”

“第一节 晚自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做完吗?”王序问道,“今天留的作业也不多,也就一张试卷,是不会做吗?”

是没有做,并且不会做。

而且一张试卷也不少。

谢忱想了想,然后把锅推到了路知许身上:“同桌太忙了,还没抽的出时间来教我。”

路知许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。

王序说:“确实不应该占路知许同学太多的课堂时间。”

谢忱:“嗯嗯,这个提高25名本就不实际,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提升,那我何必等到今天。”

王序忽略了谢忱的话,继续道:“刚好我每天晚自习都有点时间,给你做单独辅导吧。”

谢忱:“……”

为了在妻子面前出下头,大可不必如此。

路知许在一旁笑出了声。

谢忱突然挽住了路知许的肩,对着老师道:“王老师,其实路知许也不那么忙。”

路知许道:“我忙。”

“不,你不忙,”谢忱说,“高中的知识对你来说早就小菜一碟了,就是什么都不听,照样年纪第一。这个不听省下的时间刚好可以用来教我。”

王序问道:“是这样吗路知许同学?”

路知许扳开谢忱的手,冷漠道:“不是。”

王序:“那谢忱同学今天先去我办公室完成今天的数学作业,之后路知许同学闲下来了,再来教你。”

“不……”谢忱转过去对着路知许的耳朵道,“同桌你不忙对吧你不忙不忙不忙不忙不忙对吧,同桌~~”

他那一声“同桌”叫的婉转绵长,路知许浑身炸起了一圈圈的酥麻,甚至是连脚趾都没有幸免于难。

他真的受不了别人在他的耳旁说话。

更受不了这说话还带吹气的。

他微微推开谢忱,冷声道:“你再靠近点我就要忙了。”

谢忱立刻退开,对王序说:“老师,他不忙了。”

路知许说:“我会好好教他的。”

王序道:“既然这样,那谢忱就拜托你了,希望在下次考试能够听到你们的好消息。”

说完,他便满意的出了门。

王序走后,谢忱泄气的趴在桌子上,对着路知许说:“同桌,都是你惹的祸,你可要对我负责。”

路知许冷冷道:“我觉得你还是从现在就开始手抄语文书来的实际点。”

“………”

很快就到了周末,这周路知许打算回一趟“家”,因为原主也是每个月回去一次,上次回去距离现在刚好过去了一个月。

他仔细回忆了原主和他那所谓家人的相处方式,细节什么的都记不太清楚了,只记得原主很少说话,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很少说。

说以不被发现其实也不难,只要憋着不说话就行。

尽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还是没料到一踏进那个门,他就产生了后悔的想法。

门是那种墨绿生着铁锈的门,他找出一把钥匙,用了些巧劲才打开。

一进门就有一种陈旧油腻的味道传到的鼻尖,像是积了十多年没打开的仓库,又像是堆着半月未处理的垃圾,闷闷沉沉的压在房间里,让人有些难以呼吸。

房间很小,一眼就能看到头,同样也能看到挤在一张破皮沙发上坐着的人。

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原主的姑姑姑父,听见门响,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转头看了一眼,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电视机上。

没有多给他留半个眼神。

路知许本想客套的打个招呼,可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
他关上门,按照记忆找到原主的房间,经过厨房的时候,他听到沙发上的姑姑的声音:“路过就把碗洗了。”

路知许看了眼碗槽,里面堆积了一池子未洗的碗筷,有些的菜都没有处理干净,上面蚊虫打转。

一旁的垃圾桶里,还堆着看不清楚颜色的堆积物,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那边传来的味道。

厨房没有设隔断,也难怪传的整个房子都是味道了。

路知许强忍着呕吐的冲动,闷声走到了原主的房门口。

打开门,他却更窒息了。

房间里有2张床,大床上正睡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,身材佝偻,面容苍老,床上还有一块湿着的痕迹。

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,味道不比外面好闻。

而原主的床则是那张又挤又小,还堆满杂物的小床。

好像这个家,他完全没有容身之地,无论是站在哪里,都显得突兀异常。

路知许迈不开踏进房门的一步,站在门口顿了很久。

路知许很少会退缩,今天除外。

这段破裂的家庭关系就让它破裂吧。

实在没有办法的话。

他转身想要出门透口气,路过客厅时手机铃响了,他还没有接电话,就听到沙发上传来了一声:“路知许,你站着。”

路知许的脚步顿了顿,把电话掐断了,转身看着说话的人。

“要你洗碗你不洗,你现在要上哪去?”说话的人是他的姑姑路容,“哟,暴发户啊,还自己给自己买了个手机?”

那语气尖酸到刻薄。

路知许简直操了,不过他没有骂脏话,而是学原主一样沉默。

不过原主的沉默是低头顺眼,而他则是冷冷凝视,目光如刀。

“有钱不知道买手机孝敬孝敬姑姑,第一个想到自己用,你怎么这么自私?”路容自顾自的继续说,“你爸妈不要你,要不是有我家,你早就上街乞讨了,哪轮得到你上学,还有闲钱给自己买手机。”

路知许呼了口气,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,生气给魔鬼留余地,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,至少血缘上是一家人,不能生气不能生气。

路容说着抬头看过去,对上了对方冰冷的双眸,她突然有些心悸,被这眼神吓到话语一顿。

一旁的姑父突然插话道:“不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呗,狗出门遛弯还记得回家的路,这白眼狼啊养大了只有亏本的份。”

路容听到这话浮躁的心顿了下来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心悸,不知道她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势还是怎么,说出来的话完全无法入耳:“我看连白眼狼都不如,这小兔崽子天生克星,克离了爸妈,现在又来克我们家,你住进来之前我家多好,住大房子睡席梦思,看看现在,啊?看看现在!你他妈睁眼看看!都是造的怎么孽啊。”

一家人你麻痹的。

路知许的声音完全冷了下来:“说够了么?”

路容听到这话怔了怔,然后反弹暴跳:“你还敢顶嘴?你竟然还敢……”

“闭嘴!”路知许加大音量打断了她的话。

空气瞬间就安静了下来。

“请问,我花过你家一分钱吗?”路知许沉声道。

路容半晌后才急声说:“这几年你一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,怎么有脸问这种问题?哎呀,我的妈呀这白眼狼真是气死我,气得我头疼,哎呀……”

“五年前我父母离婚,把我寄住过来的时候,给了你们10万块钱,按我的吃穿用度和你们给的生活费来算,每年不超过2000,就算是1万。后来越发苛刻的对待需要我一点一点的说吗?”路知许冷静道,“不算我给你家打长工的日子,也不算我打工后挣到的钱被抢走的金额,余下至少也得有5万。”

“就你这?”路知许说,“老子还需要求着你给我住?”

他分析的话说的太过冷静,分析的也丝毫不差,姑姑姑父听得一愣一愣的,不过他们脸皮厚,不能细算账,就赖账。

姑父大声呵斥道:“小兔崽子,翅膀硬了想要飞了是吧!”

“至于我克你家。”路知许说,“做生意失败然后染上赌博是我?你不会真的不清楚,这个家为什么会变得现在一团糟吧,如果不知道,那真是可笑又可悲。”

路知许很少会有把话说的这么绝的时候,大概是带着对原主的怜悯和悲愤,完全没有压住自己的脾气,装乖什么的全都抛之脑后,完全不顾及后果。

因为他强大了,后果是他能够承担的。

所以不会畏惧。

狄东和路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他们封闭一切对外界的感知,盲目的活着,每天自怨自艾,生活的日常只有为谁洗碗谁倒垃圾而争吵,甚至是打架。

活的冰冰冷冷,毫无人气。

他们知道产生这一切的原因。

可是从来没有撕开脸皮的去面对,只是把怨恨的种子埋藏心底。

哀怨、自卑、浮躁、焦虑。

一直的一直都埋藏在心底深处,最丑恶的一面只有自己知道。

只是,路知许突然就毫无征兆的说破了这件事。

他的话只是最轻飘飘的一句。

同样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掐断了他最后虚伪的自尊。

狄东完全怒了。

他抄起茶几上的酒瓶不顾一切的朝他疾走了过来。

路知许看到酒瓶就一阵阵头大,他头上的伤都还没好的完全,又在和疯子对架了。

他是个爱好和平的人,不缓用武力解决事情,却每次出事都是被迫用武力解决的。

狄东的攻势很猛,却也只限于看上去猛。

他吸烟酗酒,身体早就垮了,整个人干瘦,打架自然打不过正值青春年少的路知许。

路知许躲过那个酒瓶,反手一拧,酒瓶随之掉落在了地上。

狄东被揪住了一只手,下意识抬腿踢过来,路知许身子一侧, 拧着他的手把他摔在了地上。

“垃圾。”路知许居高临下道,声音冷的有些让人发寒。

路容尖叫了一声,看着这局势就想冲过来。

“你别过来。”路知许冷声道,”我不打女人, ...他拿起地上的酒瓶,用碎片的破口处对着狄东,“我能动他。 ”

路容的脚步一顿,站在一旁破口大骂,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。

路知许握着酒瓶微微用力,狄东发出了尖叫声。

“我劝你最好闭嘴,不然他可有的是苦头吃。“他说。

路容骂人的话停了下来,空间瞬间就安静了不少。

"以后我和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,我不需要你们再花一分钱抚养, 你们也最好是不要再来找我。”路知许说,“我脾气不好,第二次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结束

了。”

说完他就扔下了酒瓶,拍了拍自己的书包就出了门。

身后脏话一片,关上绿色铁门后,声音全被隔绝了开来。

门外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

路知许什么也没干,回到宿舍洗了个澡,洗净了一身疲惫,也洗净了一身从外界沾染来的尘埃。

这一晚上,他做了很久的梦。

梦到了自己的前辈子,也梦到了原主的童年。

相互相杂,缠绕又混乱。

半夜的时候,他还是醒了。

他看着发白的天花板,失眠了很久很久很久。

连苏工作日的时候偶尔会给他发点论文,但是到了假期反而没有发了,路知许后半夜一 一直都在漫无目的的玩着手机。

又断断续续的躺了一上午,一直躺一直没睡着。

路知许下床的时候,眼神一阵发黑, 都差点又摔回了床上。

他走到洗漱间捧起一把冷水打在脸上才清醒了一些。不过身体还是酸的。

然后他出门了。

遛着遛着,就遛到了谢忱的家门口。

为什么会来这?

路知许想。

大概是他只知道这个地方。

谢忱家庭院的大门没有关,里面一片青葱的花园,大树的树干上还挂着木秋千。

很是温馨,满是家的味道。

路知许突然就觉得有些落寞。

好像从很久很久之前,他就没有家了。

他垂眸笑了笑,准备略过家门去找点吃的。

一只大白狗突然飞k奔到他面前,对着他“汪汪" 的叫着,欢快的摇着尾巴。

路知许愣了愣,蹲下来摸了摸狗头:”大白啊好久不见。 ”

雪球叫了几声表示回应。

门内走出一个长相慈祥的老妇人,见到这一幕诧异道:“它很喜欢你?真奇怪,雪球很少会亲近外人。“

路知许又摸了摸狗头,侧头朝耿可心笑了笑。

谢忱从楼上看到了路知许的身影,一开始还觉得不信,他赶下了楼,走近才发现,还真的是路知许。

他走了过去,也蹲到了雪球身边, rua了rua雪球软软的身子,看着路知许道:“嗨。 ”

路知许微微抬眸: "嗯。'

谢忱问道:“来找我吗?

"我来....路知许顿了顿,”对你负责。 ”

耿可心站在一旁,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,她走回了庭院,姐也牵回了雪球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。

“你说....谢忱顿了顿,没有说完后面的话。

”我说,我来对你负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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